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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迷宫:梅小韵与洪沫粼的暧昧博弈

发布时间:2024-01-21 09:52:00 作者: 华体汇体育app

  梅小韵喜欢洪沫粼,应该是前年九月开始的。那时她刚进这家工厂,穿着短款白夹克,配着及膝长的红色连衣裙,脑后的黑发用头饰扎成一个弧线柔美的马尾,清纯,亮丽,又充满活力。

  梅小韵清楚,洪沫粼是不可能在那时青睐上她的。那时她还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青葱女孩。人力资源部把新来的员工组织起来,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培训,洪沫粼是副厂长,被人力资源部部长邀请来给新员工讲话。他刚柔相济、上下飞舞的手势,抑扬顿挫、充满激情的话语,忽悠得台下新员工群情振奋、掌声迭起。梅小韵像一条不起眼的鱼,被淹没在人潮里。台上的洪沫粼,三十多岁,白白净净,风流倜傥,整个一位令人景仰的大帅哥!

  听着洪沫粼富于磁性的声音,她的心跳会加快。那时,她还不清楚,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前兆。

  培训结束,梅小韵因为在大学学的是电气工程,便被分到电气事业部。电气事业部负责工厂产品的控制管理系统。梅小韵每天的任务就是坐在工作台前组装、调试各种电器部件。如果产品发货,她还得去外地出差,负责产品控制管理系统的安装调试。紧张忙碌的生活,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开始了。

  时光如白驹过隙,一晃悠半年过去了。这期间,别人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。男朋友在工厂技术部搞产品研究开发,家在本市,很爱她,每逢星期天就叫她到家里吃饭,或者拽着她到市里的“星巴克”喝咖啡。

  然而,梅小韵却没有那种甜甜蜜蜜、麻麻酥酥、刻骨铭心的恋爱感觉。也就是说,她和那个男孩不来电。两人的感情打着旋儿,徘徊不前。其实那男孩长得不差,一米八的个儿,端端正正,规规矩矩。闲的时候,梅小韵也想,自己是小地方出来的孩子,家里条件一般,嫁个本市男孩应该知足了。

  那天下午,梅小韵在T城工地干完控制管理系统的活,只等用户接通电源调试产品。就在这时,她看见洪沫粼神采奕奕地走过来,旁边还跟着技术部的一位工程师。她双瞳剪水、笑容可掬地迎上去,和洪沫粼打招呼、握手,心里竟扶摇起一丝说不清的快慰。洪沫粼问了一些产品安装情况,又问了她的吃住情况。梅小韵对答如流。洪沫粼告诉她,他是来走访客户、调研产品情况的。

  在男女混杂的场合,女孩年轻就是资本。因为年轻,梅小韵坐在酒桌上就有了喧宾夺主的味道。酒桌上,每个老板都带了一个养眼的女孩。然而在莲花吊灯下,梅小韵像一枚珍珠,熠熠闪光,光彩照人。直到此刻,梅小韵才明白洪沫粼让她参加酒会的目的。

  酒桌上,因为有了女孩,便吵吵嚷嚷热闹起来。主人客人之间,有意无意地打起酒仗。一些老板故意和梅小韵碰杯,想看看她醉酒是什么状态。漂亮女孩醉酒的样子是哪个男人都喜欢看的。梅小韵来者不拒,好像酒有别肠。

  梅小韵在大学是演出队的,擅长歌舞。她专挑流行歌唱。她轻盈柔美地扭动腰肢,动情地唱了周笔畅的《号码》、王心凌的《彩虹的微笑》、刘亦菲的《放飞美丽》。KTV包厢里,成了她展示才艺的舞台。

  喝彩声和掌声响起来,有人端着啤酒过来向她敬酒,说着赞美的语言。她像电影里的侠客那样,豪爽地喝掉敬过来的酒。之后,又感觉自己的举措有些放肆,不像个乖女孩。她略带羞涩地扫视一眼包厢,见洪沫粼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,嘴角浮着笑。她笑着走过去,嘴里说:“洪厂长,不好意思,我献丑了。”

  洪沫粼笑悠悠地说:“你是个人才,放在电气事业部可惜了……来,我们跳个舞吧!”

  梅小韵握着洪沫粼汗津津的手,嗅着他身上热烘烘的气息,身体像触电般地战栗起来。有一丝甜蜜,又有一丝恍惚。这种感觉,让她反刍了很久。

  从T城回来没两天,梅小韵便被调到销售部。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。销售部谈合同,搞接待,应酬的事情多了。

  有一次,接待南方的一家客户,洪沫粼让梅小韵坐在他边上的位子。她肃然危坐,心里有些忐忑不安。菜上来后,洪沫粼俯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多吃菜,少喝酒。”他的话,像一缕春风,拂弄得她心里暖融融、痒酥酥。她的脸也变得红晕氤氲。

  酒场如战场,觥筹交错间,客户开始回敬主人酒。洪沫粼应对着,从不让她代酒。即便有客户向她进攻,他也呵护备至地帮她挡酒,实在挡不过了,便替她喝。梅小韵看着洪沫粼痛苦地应对客户酒水的进攻,心里竟袅袅地升腾起疼痛的感觉。这种感觉很奇妙,哩哩啦啦、时断时续,像一把钝刀刺着身上的肉。

  洪沫粼喝高了,车也没法开。打的把客户送回宾馆后,洪沫粼看着她说:“你陪我走走吧,我想醒醒酒。”喝多酒的洪沫粼憨态可掬,走路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,跌跌撞撞。

  洪沫粼打着酒嗝说:“你是个人才,酒喝得好,歌唱得好,舞跳得好,人……长得也好!”

  洪沫粼沉默了一下,说:“我没看走眼……小韵妹,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吧,谁让我是你的大哥哥呢!”

  洪沫粼用指头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:“酒和你一样,既让我兴奋又让我出丑……”

  洪沫粼把张开的两只手放在耳朵上,一蹦一跳地冲着她哼唱:“小兔乖乖,把门开开,快点开开,妈妈要进来……”

  梅小韵说:“这哪里是狼叫,这是狗叫嘛……我要有相机非把你拍下来。”说罢,嘻嘻笑起来……

  梅小韵没想到,洪沫粼第二天上午真的拿个烟盒大的数码相机来到她办公室。因办公室里还有别人,他和她寒暄了两句,把数码相机放在她的桌子上就走了。

  梅小韵把数码相机拿在手里的那一刻,心里翻江倒海,热血沸腾。没想到,她的一句玩笑话他会当真!看来,他心里还真有她。

  梅小韵的身体有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,好像洪沫粼的魂灵浮游进她的身体里。她开始做梦,梦里模模糊糊忽隐忽现的全是洪沫粼的影子。他微笑地凝视着她,含情脉脉地讲着话。

  更让她惶恐的是,他的影子像长了翅膀,有时白天也会飘飘悠悠地飞到她的脑子里,缠绵不去。她闭上眼睛,想驱赶他的影子,然而他的影子却愈加清晰。她实在无力驱赶他的影子。

  星期天,梅小韵的男朋友照例邀她到家里吃饭。饭后,在男朋友房间里,他将一枚钻戒送给她。她没有要,眼睛恍惚望着窗外,呆呆地出神。窗外的树叶没有春天那么娇嫩,颜色也变成了凝重的黛绿色。她的眼前又清晰地浮现出洪沫粼的影子。这影子像一只蝴蝶,缥缥缈缈忽远忽近地在视觉里缠绕,撵都撵不掉。她痛苦地闭上眼睛。男朋友说,你身体不舒服吗?她表情冷漠地摇摇头。男朋友把她搂进怀里,吻了她的腮,手不老实地在她的胸部摸来摸去。她打了一下他的手。男朋友愣了一下,刹那间情绪变得更热烈。他把她按在床上,手解着她的裤扣。她急得脸都红了,手推脚蹬,却怎么都挣脱不了。她大叫了一声流氓,随即打了他一个耳光。他顿时惊呆了,惶恐地看着她。她挣脱他,夺门而出,眼泪哗哗啦啦地流淌出来。

  梅小韵晚上还是做梦,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。梦里男朋友青面獠牙地拿着棍子追赶她,打得她头破血流,遍体鳞伤,然后高兴地扬长而去。她伤心地哭着,孤独而又无助。这时洪沫粼像一个白马王子那样出现了,把她搂在怀里,眼睛疼爱有加地瞅着她……

  那是个周六的上午,梅小韵实在忍不住,用手机给洪沫粼发了条短信:洪哥,有时间吗?我请你喝咖啡。

  没过两分钟,洪沫粼回复的短信就到了她的手机里:你把相机带上,咱们去通天峡度假村玩两天。

  通天峡度假村离市区半个多小时的路程,临近午饭时间,他们开车赶到那里。开了房间,吃了午饭,两人便找景点拍照。梅小韵摆着姿势,洪沫粼给她拍照。琵琶湖、狮子峰、女娲池、青龙浴等景点都留下了她的身影。

  菜没上来的时候,他给她讲了很多笑话,逗得她捧腹大笑。菜上来后,他不停地往她的小碟里夹菜。她笑道:“好了好了,你也吃。”

  梅小韵站在那里脸色绯红,有点不知所措。洪沫粼的脸庞却洋溢出灿烂的光芒,眼睛炯炯有神。他看了她一眼,在床头柜的灯光控制管理系统上寻找着按钮。少顷,他关掉顶灯,打开床头上方橘黄色的壁灯,又把光线调得暗暗的,屋里变得昏黄幽暗。他说:“你去洗个澡吧。”她咬着嘴唇走进卫生间,但并没有脱衣服,而是用毛巾洗了洗脸,又用梳子梳了梳额前散乱的刘海。她的心里像钻进去了一只小兔,扑扑乱跳,跳得她惶恐不安。最后,她穿着衣服走出来。她看见洪沫粼愣了一下,继而笑了。

  洪沫粼走进卫生间。少顷,梅小韵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。她坐在床边,思维仿佛被碾成碎片,整合不起来。脑子一片空白。她不清楚自己现在应该脱衣服上床,还是坐在这里等他。工夫不大,洪沫粼围着浴巾走出来。他冲她笑了一下,走过来。就在这时,他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响了。他快速奔过去,拿起手机看了看,放在耳朵上,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。电话看来是公司里打来的,他敷衍了几句,便挂了。他放下手机,正准备过来,手机又响了。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,走进卫生间关上门。她的耳朵竖起来,聆听着他的话语。然而,他的声音在卫生间里嗡嗡嘤嘤的,什么也听不清。她能感觉出来,这个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。想到他妻子,她的心里腾起一种复杂的感觉。这种感觉说不清,道不明。她坐在床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平稳了一下呼吸,带着疑惑等待他的到来。

  洪沫粼走出卫生间,他关掉床头的壁灯,房间顿时笼罩在黑暗里。洪沫粼呼吸急促地解着她的衣扣,三下五除二便把她剥成裸体。整一个完整的过程浮皮潦草,只有她呀呀的叫声尖锐刺耳。

  洪沫粼打开床头的壁灯,惊呆了。洁白的床单上,浸洇着淡红的血迹。他慌乱地说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……你去洗一下吧。”

  洪沫粼走进卫生间,没用五分钟就出来了,并且穿戴整齐。他告诉她,他有急事得马上开车走。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他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元钱放在床头柜上,嘴里说:“我在总台刷的卡,明天结账用现金吧。”她又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腮说:“你在这儿好好享受一晚上,明天早晨再打的回去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说罢,匆匆离去。

  梅小韵无力地靠在床头上,不由自主地伤感起来,眼泪哗哗啦啦地流出来。她觉得她和他的爱像昙花,一朵只能在夜里开放的花。

  从通天峡度假村回来,梅小韵关注着洪沫粼的一举一动。他和往常一样,在办公的地方里喝茶看报纸,下属来了表情严肃地说着话。中午下班的时候,她看见他一个人在办公的地方,便走进去。他没有吃惊的表情,也没有高兴得合不拢嘴,更没有冲她张开双臂,甚至连让她坐一下的意思都没有。他淡淡地说:“你还不去食堂吃饭?有事吗?”她愣在那里,有点手足无措。她尴尬地说:“没,没事……”说罢,退出他的办公室。她搞不懂,他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?